独家专访 | 鹅厂多部门协同，自研UE4管线，虚拟偶像星瞳背后的故事
- 游戏茶馆
- 2021年12月15日06时
文/月下
开始注意到星瞳是在今年6月份。当时的星瞳在B站迎来了她出道以来的第一场直播。这场直播的内容我现在已经回忆不起了，但星瞳高技术力的3D形象却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那之后，我一直在期待星瞳的下一场。这场直播终于在7月的最后一天等到，直播的时间不算长，但这不妨碍我充分了解到星瞳这位虚拟偶像的魅力；时尚的造型，优秀的舞蹈功底，溢出的3D技术力，配合首次单人直播的紧张感，一个有趣的灵魂就这么诞生了。
老实说，过去我对游戏企业孵化虚拟偶像没有抱太多的期待值，虚拟偶像很多时候在定位上只是宣传游戏的工具，而在现在的星瞳身上，我似乎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腾讯不仅在耐心的运营，甚至投入了大量的资源支持，这在以往是我完全不敢想象的。
缘妙不可言，我有幸与星瞳背后的腾讯互娱运营团队成员愉快的聊了一番，搞懂了他们这么做的理由，也看到了他们在星瞳上投入的心血与期望。
Part.1
过去与将来
茶馆：你好，请两位自我介绍一下吧~
Nina：大家好，我是腾讯互娱QQ炫舞系列运营负责人Nina。
Ice：hello，我是腾讯互娱内容生态部虚拟人业务负责人Ice，很高兴和大家聊一下我们家的星瞳。
茶馆：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目前负责整个星瞳项目运营团队大概一共有多少人？
Nina：整体星瞳的项目其实在腾讯内部是多个团队在共同协作，如果按照这个标准的话其实很难量化，不同的节点、活动、需求可能涉及到的部门协同也不一样。
茶馆：明白，所以项目方面，星瞳虚拟偶像项目的运营是在腾讯互娱下面的对吗？
Nina：是的。
茶馆：星瞳最早在17年底就公开过虚拟形象，当时这边是怎么定义和理解星瞳的?
Nina：17年其实应该还是内测的一个阶段，到18年《QQ炫舞手游》上线星瞳才算是正式作为游戏的NPC亮相，到如今成为炫舞系列游戏的虚拟代言人。
这里也简单介绍一下星瞳这边的诞生理念。《QQ炫舞》系列产品从诞生以来一直都承载着腾讯游戏探索音乐、舞蹈、时尚等领域的愿景，星瞳作为一个虚拟形象自然也有文化纽带的基因在里面，希望大家在感受星瞳魅力的同时也能用年轻化的视角去欣赏一些别的有意义的东西。
茶馆：在19年的时候，星瞳的建模和3D形象进行了升级，当时是出于什么原因做了这次升级？
Nina：我们的理解是，虚拟人的发展路径其实是和应用技术息息相关的，包括AI、XR、CG等技术的成熟，让整个行业的升级与迭代其实成了一种必然。
而腾讯这边其实一直有在关注和摸索这块儿，或者说我们在这方面积累在行业内算是比较靠前，而刚好在19年《QQ炫舞》系列产品和明星、艺人、时尚品牌有一个大的合作，在这个契机下我们对星瞳做了更时尚和更精良的这样的一个视觉与品质的刷新。
茶馆：今年星瞳开始做直播了，这也是你们对行业变化给出的答案吗？
Ice：更多考虑到星瞳的一个定位问题。以前的星瞳更多的活跃在舞台上，合作过很多著名的明星与艺人，但这样其实是会与用户之间产生一些距离感。
我们觉得星瞳其实是可以从舞台上走下来的，让她跟粉丝之间保持一个更亲近的距离；在今年年初我们一致通过了这项提案，这也是我们今年开始做直播的理由，让她在更加真实的环境里跟喜欢她的人交互交流。
茶馆：我注意到，星瞳直播时与海报、PV里的形象似乎有那么一些微妙的差别?
Ice：视觉呈现这块，从模型的角度出发，星瞳在图片、视频、直播的形象必然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呈现，就像真人在不同的场合下，妆容和灯光的不同会导致样子的不同。所以用户感官上会觉得一些区别，很正常。
但有一个点是始终不变，那就是星瞳一定会越来越美，这里面有技术的推动，也有场景因素的影响。
茶馆：事实上，过去的星瞳一直与QQ炫舞整个IP有着比较强的绑定，但其实在我看来游戏IP的虚拟偶像其实是可以脱离IP本身发展的，关于这一点你们怎么理解的？
Nina：彼此平行、互相成就，处理与游戏的关系其实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QQ炫舞》系列如今已经有13年的历史了，作为一个IP《QQ炫舞》的经典形象是立得住的，星瞳的出现其实给了《QQ炫舞》IP新的形态创新，也给了更多年轻人接触的《QQ炫舞》的机会。
前期星瞳用《QQ炫舞》快速的打开知名度，但在未来星瞳是可以作为一个独立形象与人格走出自己的一片天。
Part.2
虚幻与技术
茶馆：聊聊技术吧，其实我个人最早关注到就是因为星瞳的直播，很好奇现在的星瞳形象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诞生的？
Ice：首先我想科普的是，一个虚拟偶像的诞生出现是一个工业化流程，这套流程里面有很多环节，比如建模，骨骼绑定，渲染，材质解算，动捕数据收集与分析等，每个环节其实都有很多技术点，而星瞳目前在直播上所运用的是腾讯内部基于虚幻引擎4自研的这样一套虚拟人直播管线。
茶馆：所以建模其实不是在虚幻4里？
Ice：是的，星瞳的建模其实用的还是传统的Maya软件，这一点也是外界对我们的一个小误区。
茶馆：您刚才提到的管线，这套管线想要跑通或者实现会有什么技术难点吗？
Ice：当然，在星瞳之前国内几乎没有人专门为了虚拟偶像去基于虚幻4搭建这样一条管线，所以对我们来说一开始最大的难题就是先把这条管线给拉起来，把整体逻辑跑通。
在这之后就是细节上的问题，管线拉好后，每个环节还有很多的技术难点需要攻克。
比如经常关注虚拟偶像的用户会感觉的，虚拟偶像在图片和直播里经常会是两种形象，这其实就是因为管线细节没做好造成的，因为直播是实时驱动，管线的每一个环节都得匹配好直播才行。
腾讯这边花了很多的时间去做管线上的优化，让星瞳的整体运营达到一个标准化，同时我们也基于虚幻4开发了一些工具来提直播环节的表现力与效率。
茶馆：悄悄问一句，这套管线的搭建成本和一般的3D虚拟偶像成本差距有多大？
Ice：相比2D或者live2d的直播，3D虚拟偶像直播我们认为是多领域的技术集合体。
举个简单的例子，直播的模型是实时渲染的，这个实时渲染需要考虑很多的东西，并不是说模型面数越多就越好。因为模型面数高了，引擎可能就带不动；模型面数低了，她可能就不好看。
这还只是最简单的，更细的还有毛发、衣服布料、环境光照等，再加上动作捕捉与面捕，整体实现实时同步的难度是直线上升的。
以上这些的整体逻辑想要跑通，确实是有一定的研发难度与技术壁垒，所以肯定会有一定的成本投入。
茶馆：明白，星瞳其实现在的整个3D形象从视觉上也和以前的气质有很多的不一样了，这方面当时在设计时是怎么去考虑的？
Ice：两个点。
第一，不同于日系赛露露上色，卡通化写实的视觉呈现是最开始就定下来的，而因为虚幻引擎4的存在让材质与光影的优势可以得到很好的发挥，这一点其实跟我们的路线是相符合的。
第二，星瞳本身的定位是国内首个虚拟时尚博主同时擅长舞蹈，她的造型上时尚感很强，所以服装上星瞳的常服也是以女团舞台风格为蓝本来设计的，会让她进一步展现自己的魅力。
茶馆：这正是我D瞳瞳的理由。刚才说到衣服，之前中秋直播的衣服可太好看了，设计这样一套衣服的时间长吗？
Ice：时间的话大概是一个月到一个半月之间。
茶馆：这个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
Ice：因为是全流程的东西。前期需要设计，设计之后是建模，建模后需要对材质进行解算，让衣服可以动起来.
然后，直播和离线视频不一样，星瞳穿着新衣服在直播间里跳舞是一套不同的算法，整体跑下来确实是比较花时间的。
茶馆：原来这么不容易。其实我感觉在技术这块儿你们已经很成熟了，你觉得在技术细节上对于星瞳当前的直播下还有什么可以提升的点吗？
Ice:成长的空间还是蛮大的。
比如前段时间星瞳在直播间玩《Just Dance》，她当时是穿着居家拖鞋，我们希望以后星瞳跳舞的时候鞋子可以做到因为物理反馈而“踢”出去（笑），这种特别真实的物理反馈都在我们未来的考虑的范畴之内。
茶馆：想想就觉得有趣。技术方面的最后一个问题，关于星瞳的脸部细节，作为粉丝我有一直感觉到其实有在做细微的调整，你们在这方面的最终期望是怎样的？
Ice：面部细节这块儿，我们确实会在符合粉丝期待的情况下去做一些微调，不过另一方面粉丝有时候感觉模型有变化其实和模型本身无关。模型可能就没有调整，而是因为光线、运镜的一些影响让呈现稍微有些不一样，原理可能类似真人拍照。
这是一个持续性的调整，最终我们希望肯定是让星瞳基于本身的形象设定做最完整的还原，让她的外观做到最舒服、最自然的一个状态。
Part.3
星瞳的故事
茶馆：到目前为止，星瞳也直播了小几个月的，在B站的粉丝数量也突破10万了，整体效果还满意吗？
Ice：且不说满意与否，但10万粉丝与百舰确实是一个成长的里程碑，团队成员都蛮开心的。
成就上来说的话，阶段性的目标我们觉得算是完成了，星瞳今年开启直播后，整体的人设更加的立体，她和粉丝的距离也更加的亲近，这其实就是我们最开始想要达成的效果。
Nina：是的，我们其实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希望通过真情实感的表达让粉丝喜欢上她，这里也代表团队成员对一直支持星瞳的小伙伴说一声谢谢。
茶馆：客气了，在7月个人首播前星瞳其实和B站的UP主有做一次联动直播，当时的想法是？
Nina：因为星瞳的模型与精度很贴合三次元世界所以做了这次尝试，也算是为星瞳之后的直播积累了一些经验。
茶馆：星瞳在直播间经常跳舞呢，她最擅长的舞种是？
Ice：星瞳擅长的舞种其实就是直播间的样子，以女团风格为主，但星瞳也在尝试一些国风舞蹈，因为舞蹈在我们看来不止是一支舞的呈现，而是代表着不同的舞蹈文化，这种文化可以通过星瞳去链接与传播。
星瞳《燕无歇（dj版）》
茶馆：前不久星瞳参加了江苏卫视的虚拟偶像综艺《2060》，这次活动对星瞳来说有什么意义？
Nina：虽然是虚拟偶像综艺，但《2060》本质上还是音乐舞台秀，而这个属性和《QQ炫舞》产品的调性是很搭的，所以我们觉得星瞳很适合上，这也是难得的一次展示机会，没理由错过。
七海&星瞳 《生僻字》
反过来，对于星瞳来说，她也是第一次上这样的综艺，虽然在节目中难免会有些紧张，但这也是对她本人的试炼，今后还有更大的舞台等待着她。
茶馆：几次直播下来，星瞳的舞力无需质疑，但对于直播来说这显然还是不够的，比如杂谈、互动这方面有考虑对星瞳进行强化、培训么?
Ice：团队的原则是，对于情感部分的内容团队这边不做干涉，我们对星瞳有足够的信心，星瞳也坚持用真情实感来与粉丝沟通。
其实从最近的直播可以明显看到，早期直播展现出的生疏与紧张已经基本没有了，粉丝们逐渐开始习惯星瞳的直播风格，星瞳的状态也就越放松，能够更好地呈现自我。
至于能力项上的培训这个是有的，像舞蹈、唱歌方面都有专人来负责。
茶馆：说起来，之前星瞳生日会你们整了一个24小时的直播，这在整个虚拟偶像圈子里都是非常少见的，可以聊聊这次生日会的策划思路么?
Ice：思路其实很简单，18岁的女孩儿，18岁的生日，虽然是虚拟偶像但她也可以和普通女生一样享受一整天的快乐，这是我们策划生日会的初衷。
所以，粉丝在直播间看着星瞳入睡，起床，刷牙，跳舞，玩游戏等，其实站在粉丝的角度也相当于他们陪伴着星瞳一起经历了一个完整的生日，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嘛。
当然，生日会的策划某些地方可能没有达到粉丝们的预期，包括内容上可能有些单调与缺失，团队在生日会后也进行了总结，争取在明年的生日会能有更好的呈现。
茶馆：之前有个很好玩儿的点，腾讯招聘的官方号给星瞳上了个提督，这个事儿你们知道吗?
Ice：我们也蛮意外的，星瞳当时在直播是真的有点惊讶到，确实是自来水，不过是不是“公号私用”就不清楚了（笑。
茶馆：如何评价星瞳动态与评论区的小作文？
Ice：首先要感谢支持星瞳的粉丝们努力的创作。我们也会经常去看去读，在我们看来这是一种信任与认可，还很好的让粉丝们凝聚了起来。
这是属于虚拟偶像圈子最独特美好的沟通语言。
Part.4
未来的展望
茶馆：聊了这么多，最后来点直接的，近期有考虑增加星瞳直播频率的计划吗？周播实在是不够看。
Ice：明白明白，关于这一点我们也有一直在考虑，但因为3D直播的压力与内容填充量的问题，我们当前的目标还是做好周播。当周播已经可以做到游刃有余的时候，直播的频率自然也就会上去，希望粉丝们能够给瞳瞳一些时间。
茶馆：之前官方发布了名为Project S/S的2022企划，我似乎看到了各种跨媒体、跨领域的联动，有什么消息可以透露的。
Nina：明年肯定是会有一波大的，具体的内容还请关注相关公告了。不过可以透露的是，相比常规内容，“大的”会更加丰满星瞳的感情与人设。
茶馆：你看现在虚幻5也出了，是否有考虑迭代虚幻5？(笑)
Ice：其实还真有。
茶馆：我本来是说着玩的。
Ice：虚幻5在渲染上提供了更多的功能与可能，我们也确实已经在同步研究虚幻5的一系列技术了，在保证整体直播逻辑可行的情况下，我们会适当的去进行一些针对性迭代。
茶馆：感觉你们这样会拉高整个虚拟直播技术的一个内卷。
Ice：与其说是内卷，不如说拓宽可能性，创造更多的想像空间。
茶馆：我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引战，你们觉得目前以日系审美为主流的虚拟偶像市场限制了星瞳的发挥吗?
Ice：我是这么理解的，人类对于美的追求是恒定的， 二次元也好，写实也好，不同的风格都有她喜欢的人群，只要你足够的美，那么你就会被大众所接受。
Nina：我赞同Ice的话，随着技术的发展与成熟， 整个虚拟偶像市场也会趋向文化多元的繁荣趋势，而3D虚拟偶像作为其中的一部分，也必然会随着产业的发展而越做越好的！
茶馆：了解了解。聊了这么久差不多也快到结束的时候了，最后对一直以来支持星瞳的“瞳星结”们说点什么吧。
Ice、Nina（异口同声）：那就星瞳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好了，“小星星们，我可想死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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